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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坦:广东当代艺术家都是自我教育
信息来源:中外美术网 文章作者:网站编辑 发布时间:2012-10-29

  一个区域的美术馆应该担负起当地文化标杆的作用,一个区域的美术学院同样须为一方坚守纯粹的艺术阵地。

  今年6月,广州美术学院油画系副教授,原“第五工作室”老师黄小鹏被解聘。这是继徐坦之后被广美解聘的又一位当代艺术家。“第五工作室”的建立曾是广美在当代艺术教育上的一个重大突破。工作室没有设置实质性的新媒体课程,但是在介绍作品时会经常涉及新媒介与艺术的关系。另外会邀请一些做新媒体的外国艺术家来工作室访问。

  1997年,四十岁的徐坦被广州美院开除,原因是“未经正式程序申报而赴德国参加当代艺术活动”。徐坦曾是广东最为重要的艺术团体之一“大尾象”工作组的一员。“大尾象”1991年由陈劭雄、梁钜辉、林一林三人成立,徐坦于1992年加入。回顾中国当代艺术史过去的20年,批评家黄专说,直到今天,“大尾象”仍是中国最成熟的艺术团体,“它几乎是从生来便拥有相当成熟的学术方式。”

  这些在当代艺术上有所作为的教师被辞退,显示出广美在当代艺术教育上的匮乏。艺术家徐坦评价:“广州美院大概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做当代艺术教育”。在接受羊城晚报记者采访时,他坦言,很多广美出身的当代艺术家,像是郑国谷、曹斐等知名当代艺术家,虽出身广美,但都是自我教育。

  先前,本报曾刊文,批评现在一些美术学院缺乏人文教育。教学上过于注重专业基础而缺少人文学科培养,如人文类讲座在广美便鲜见踪迹。

  近年来,中央美院曾聘著名诗人西川为人文学院副教授,专讲文学,也曾邀请著名作家阿城在学校开展系列讲座。四川美院与北大法学院合创“法律、艺术与人文关怀”,通过艺术与法律、感性与理性的看似两极的观点互动,用不同方式去无限接近人文关怀的理念。而广州美院在这些方面就显得薄弱了很多,没有给学生足够的人文培养。这种人文教育的缺失,某种程度上局限了学生的发展。

  由此见来,广东当代艺术孱弱,还需回到美院教育中反思。

  羊城晚报:相比起国内其他区域,广东当代艺术教育的缺位,广美是不是其中需要反思的一个重要环节?

  徐坦:我认为,当代艺术教育的缺位不能完全指责是一间学校的问题。在广东,当代艺术和艺术家的生存缺乏市场支持,让有兴趣的人更小心谨慎。但是,学校应该承担起它的责任。高校本应是个纯粹的地方,在这样的环境下,更要起到阵地的作用,维持艺术教育的纯粹,改良不完善的艺术生态。现在的情况是,学校不仅没有做到位,却要比社会更急功近利。我们“大尾象”小组在这里就显得非常边缘,成了少数派,艺术上的边缘分子。

  上世纪90年代初期,我还在广美当老师的时候,领导就鼓励所有的老师去做设计、做装修赚钱,而不是为这个地区培养更多的艺术家。那时候,艺术家的概念只有画画,参加全国美展,那样就很穷,急于改变。但他们没有意识到,无论任何时期,美术学院都有一点不能变,那就是有责任和义务培养纯粹的艺术家。

  这和中国美院形成巨大反差,他们一直非常重视艺术家的培养。正如你所说的,他们培养出了一代又一代的当代艺术家,并在中国艺术舞台上发挥影响。而广东的当代艺术家几乎全是出自我教育,包括学版画的郑国谷、设计系毕业的曹斐都是如此。

  后来,广美从英国引进黄小鹏,还是有远见的。我在美国旧金山也听过对他的学生的赞扬,培养了一些年轻艺术家,像胡向前。所以说,教育还是有意义的。他在这工作了八年,今年突然被撵走了。所以我再次怀疑,广美真的想做好当代艺术的教育吗?

  那时候,广美每个系都开公司,连香港一些大学教授来到都吃惊。香港的大学校长说,在香港,大学拿了纳税人的钱,本应做研究,但你又开公司跟纳税人争利,用纳税人的钱磨砺了自己的工具,去跟纳税人竞争,这是不合法的。

  在广东,这些学校的领导,没有抱负,没有进取心,没有想过在这里培养出一些好的艺术家。有人会问什么是进取心。如果说进取心就是建创意园、赚钱,那么他在艺术上就塌陷了。这个社会对艺术没概念是一回事,但在专门的美术学院,你也不把艺术当回事,我觉得这是非常糟糕的。

  羊城晚报:这跟学校原有优势专业形成垄断有关?

  徐坦:一位有水准的领导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,就好比一位综合大学里学物理出身的校长,能认为其他专业不重要?能认为哲学不重要?

  其实,这是一个领导必要的眼界。在西方,一所大学的校长往往也是一位具有深厚人文学识的学者,他们清楚人类社会文化中各个领域的重要性。一个学雕塑的人只做雕塑,或许作为一个单纯的艺术家是可以的,但你觉得这样的人当领导合适吗?能够做得好吗?

  在这个时代里,不仅是领导,在任何行业里做的人都应该具有眼光。像陈彤老师(博尔赫斯艺术机构创办人)是学国画的,但他一样看到当代艺术,却又不会偏废国画。令人遗憾的是,像你刚才所提到的情况在中国太多了。由于自己专长的领域,而局限了自己的眼光,显而易见,这是一个非常糟糕的问题。无论做不做领导,都需要超越这个问题。

  羊城晚报:在广美,不少从事当代艺术或相关教育的人,并非该专业出身。这个情况值得注意吗?

  徐坦:或者可以说,他们长期更多地从事别的工作。现在的问题是,既然有人能做好这方面的教育,为什么不能让他继续做下去?事实上,广美没有当代艺术专业,我们的艺术家都是自我教育。

  我们最近马上要在社会上开展一个类似于教育的项目,名称叫黄边站,是跟时代美术馆合作的。因为这两年时代美术馆很活跃,他们为广州的当代艺术生态做了很多工作。我和黄小鹏合作,做一个开放的艺术家工作室,邀请一些有志做当代艺术的年轻人。让20岁的艺术家和50岁的艺术家坐在一起,对创作、对艺术进行讨论,一起工作。

  我们希望这能够在未来改变广东的艺术生态,成为广东地区真正有专业性的当代艺术的研究平台,同时又具有教育倾向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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