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古为新 淡泊自守 ——我画山水
文 / 方 晓
我初习山水也曾追逐时风,以放纵的笔墨以求乱头粗服,肤浅地理解中国画的写意精神。随着学习的深入和修养的提高,我开始远离时风,淡泊自守,钟情于古典山水。在解读古典山水中,发现原来被誉为“不求形似”、“聊书胸中逸气耳”的鼻主倪云林,看似不经意的笔墨中蕴涵着十分抒情的精致和谨严。我们说宋人主要以体现整体山水的诗意,和蕴涵在这诗意中的道。其实,元人只是在宋人整体体现的基础中,更增进了抒情的、颇含意蕴的笔调,在山水形与精神之间寻求更具精神,而又更精准、更精致的笔墨,因而,使笔墨更具内涵,也更具审美价值。
中国是一个颇具诗意的国度,中国文化是诗意的文化。因而,中国画的写意精神本质上是抒情的诗意。这一诗意是内蕴的、深沉的,谦逊的,平和的。“志气平和,风规自远。”08年4月,我在北京故宫看了“四僧”的原作展,令我久久不能忘怀。八大山人的位置经营和笔墨造型所体现的主体精神,让我感动;髡残那一份野逸令我向往;石涛的胆气使我敬佩;然而,最让我不能忘怀的还是渐江。站在渐江的画前,我好像没有了思维,没有了杂念,眼前没有了景象,没有了笔墨,甚至没有了自我,只有那一份纯洁、宁静和平和。我忽然了悟:中国古典艺术之最高境界——“韻外之致”、“言外之意”、“象外之象”、“味外之旨”。
在全面继承古典山水的笔墨语言基础上,我追寻元人那看似不经意,却十分抒情,十分精致的笔墨。在画面整体气息的营造上,我心追渐江,以特有的诗性气质营造画面,使画面给人以清新、平和、宁静和纯洁的美感。我不喜欢以一种固定的笔墨和方法,去画千篇一律的山水画。六朝姚最在他的《续画品》中说到:“学穷性表,心师造化”。山水四时有别,东西南北不同,不同的山水有其不同的形质之美,在与自然山水对话中“澄怀味象”,穷尽山水之性,用造化涵养和充实我的心胸,陶铸胸中万象,将自然山水内营成心象,并用最能表现心象的语言和方法去化解古法,以“意匠就天”而得新法,出新意,以达“天人合一”的境界,这是我的追求。